央行副行长范一飞：支付产业数字化发展必须坚守安全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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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4日，第九届中国支付清算论坛在京召开。央行副行长范一飞在论坛上就数字时代支付清算行业发展的机遇和挑战发表看法。他表示，展望未来，从信息化、市场化到今天的数字化，支付产业预计将迎来下一个黄金十年的跨越式发展。支付产业数字化是支付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力，要加快提高数字化的安全水平。支付产业数字化发展必须坚守安全底线，从事金融业务必须接受监管，必须持牌经营，持牌机构务必回归业务本源，聚焦支付主业。

一段时间以来，一些互联网企业利用旗下机构，将支付业务与信贷等其他金融业务交叉嵌套，形成业务闭环，业务过程难以被穿透，极易引发风险的跨市场蔓延。究其原因，很大的问题是没有深刻领会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攻坚战的重要内涵，没有理解透和把握好金融业务的风险本质、业务边界，希望这类机构提高站位，积极配合监管，切实整顿超范围信贷业务，消除利用支付业务拓展交叉金融业务的风险隐患。

范一飞透露，下一步要强化宏观审慎管理，建立商业银行互联网贷款专项统计制度，将该类业务纳入商业银行宏观审慎评估（MPA）考核。将符合条件的互联网企业纳入金融控股公司监管。要加强功能监管，防范个人过多负债，规范互联网贷款资金流和信息流。要依据数据重要程度和安全事件的影响范围，实施严格的数据分类分级管理，按照不同分类和等级，实施不同程度的安全控制。

据范一飞回顾，支付产业数字化是产业再次跨越式发展的关键动力。新世纪以来，支付产业出现了两次十年长周期的跨越式发展。第一次是在2001-2010年，得益于信息化快速发展，支付产业运用网络信息技术，密切推进支付清算系统等业务系统建设，全面实现支付业务的网络化处理，支付效率大大提高。特别是大额支付系统作为全社会的资金中枢，为今天互联网批发支付生态系统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第二次是2011-2020年，支付产业受益于市场化推动，解决了许多长期未解决的难题，在非现金支付工具推广、个人账户分类使用、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建设、移动支付便民工程、支付市场全面开放等方面取得突破性进展。这一时期，以互联网支付、移动支付为代表的零售支付充分竞争，场景化支付手段不断丰富，支付体验不断提升，移动支付异军突起。

范一飞认为，展望未来，在数字化的推动下，支付服务电子化全面普及，服务便捷性全面提升，多维度业务数据全面丰富，伴随而来的是业务流程的完善，风险控制的优化，市场拓展的精准以及社会成本降低。随着新技术的深度应用，非接触式、智能化、融合化将成为支付产业数字化的关键词。于中国而言，我国数字化支付服务全面发力，在数字货币、数字化开户、数字票据，数字银行卡，基于区块链跨境汇款，数字化网点等方面均有所斩获。此外，数字化顶层设计加速推进，数字化基础设施更加健全，数字化监管转型初显成效，数字化标准规范成果丰硕。

“以央行数字货币为例，数字人民币是金融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内容，是运用新技术对流通中的现金（M0）的数字化，旨在为数字经济发展提供通用性的技术货币。目前数字人民币已取得阶段性成果，正在进行内部的封闭测试。”范一飞称。

范一飞总结称，我国支付产业数字化起步较早，正处于向纵深化发展的转折期，在这一过程中新老发展阶段交织、新老问题并存。比如，大多数持牌机构数字化转型不足，数字化发展能力还有较大提升空间，采集后的数据得不到有效利用，数据挖掘力度不够，形成数据资源浪费。老问题依然集中在利用数字化发展成果实施违法犯罪行动，例如，跨境赌博加速向国内全方位渗透，严重损害人民群众利益，跨境赌博隐蔽性、反侦察水平都很高，切断跨境赌博资金链、遏制跨境赌博蔓延成为当前金融领域的重要任务。

因此，为加快支付产业数字化发展的步伐，范一飞提出包括上述加快提高数字化的安全水平在内的五方面建议。具体来说，在加快转变数字化发展理念方面，要去除占有数据生产要素等传统惯性思维，解决“占而不用”等突出问题，让“数据矿产”发光发热。在加快完善新发展格局支撑方面，要加快落实移动支付便利化的业务方案，解决境外游客使用移动支付的突出问题等。在加快优化数字化协同治理方面，要以大力整治跨境网络赌博为靶向，把打击治理跨境赌博违法活动作为重中之重来抓；支付清算协会要运用支付清算数据，加大对无证经营，特别是非法第四方支付平台的监测，采用全链条穿透式分析方法，有效监测资金转移。在加快提升数字化发展应用方面，做好数据治理是数字化监管的必由之路，坚决推进数据共享，加快建设共享所依赖的数据中心、数据交换平台等基础设施建设。